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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章（第2页）

……该不会是在紧张？

这个人呵。

秦锦秋仰起脸，迎向他的目光。没想到她会抬头，林嘉言的黑瞳中有些狼狈，匆匆直起身。夕阳金红色的光辉恰到好处地为两人面颊上的红晕作了掩饰。

明明是小时候常做的事情，为什么方才那一瞬间，心跳会剧烈如雷鸣？

&ldo;走吧。&rdo;最后还是林嘉言打破了沉默。

秦锦秋&ldo;嗯&rdo;了一声，跟了上去。两人都默契地没有牵手。

曾经断裂的羁绊，再度缔结是否是正确的，他们都不知道。

什么时候，有很多东西已经变了。

而他们，也同样没有察觉。

[五]

沿着河慢慢走，秦锦秋直喊累。一艘小乌篷船刚好经过，船主孙伯是熟人，林嘉言招呼了一下，两人顺利坐进船里。

&ldo;好久没见你了，小子，去哪儿了？&rdo;为人豪慡的孙伯一边撑着蒿，一边笑骂道。

&ldo;在新台念书。&rdo;

&ldo;哈哈，回来好啊，你小子小时候打坏我的青花瓷瓶还没赔，就这么跑路可不行。&rdo;

&ldo;孙伯，我记得那瓶子本来就是坏的吧？&rdo;秦锦秋插嘴。

&ldo;丫头别拆台，小心我踹你下船！&rdo;

&ldo;您敢踹就踹呀，孙婶儿回头可得罚您跪搓衣板呢。&rdo;

孙伯吃了瘪，哼哼地生闷气去了。林嘉言失笑，带几分无奈地摇摇头。

宁静清澈的河流蜿蜒穿过松风镇，绕成了一条水路。为了吸引游客，河上的乌篷船作为松风镇的特色被很好地保留了下来。此刻正值傍晚，船大多泊在岸边，随着水波舒缓的起伏一荡一荡。

汩汩的水声萦绕耳际。

&ldo;好漂亮。&rdo;尽管是从小看到大的景色，秦锦秋还是发自真心地赞叹道。

&ldo;你们两个小朋友第一次坐我的船，也在这个时候哪。&rdo;孙伯直着嗓门啧啧，&ldo;多快啊，一晃十多年都过去了。&rdo;

&ldo;十年后我们一定还来坐您的船。&rdo;林嘉言打趣道。

&ldo;那时候老孙我就撑不动喽！&rdo;孙伯哈哈大笑。

一切仿佛与十年前没有什么不同，并且安稳静好得令人简直想要相信，在十年后，这所有的一切也不会改变。

秦锦秋支着下巴，静静地瞅着林嘉言温和淡然的微笑，不知为何又回想起他书桌上的那张照片。

那张照片上的少年，冲着镜头笑得傻气，带着十分的纯真与心无城府。

林嘉言怎么可能露出那种小孩子一样的笑容呢。

察觉到她的打量，林嘉言转过脸来看向她，&ldo;怎么？&rdo;

明明夕照模糊暗淡，可少年清俊的面容却愈加明晰。

那是谁。

那究竟是谁。

[六]

在松风镇，时间变得静谧绵长。过年前的兵荒马乱并无碍于青柏巷中洋溢着的欢乐祥和的气氛。林家宅子里没有长辈，于是林嘉言一连几日都逗留秦家，捏馒头包饺子样样上手，把秦阿婆乐得脸上皱纹开成了一朵花儿。

与从前并没有不同。回到松风镇，仿佛一切都回归了原本的轨道。令人想要相信，日子一直是这样过来的，也应该这样过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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