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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章（第2页）

颜乔安眯了眯眼，不接话，径直问：&ldo;他今天怎么没来？&rdo;

路和摸摸脑袋，装傻，&ldo;咦，你说谁？&rdo;

&ldo;你知道我说的是谁。&rdo;

&ldo;姑娘，这就不对喽，你不说你说的是谁，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谁？&rdo;终于找到乐子般，路和心情大好地跟她抬杠。

颜乔安皱皱眉，不再跟他兜圈子，&ldo;林嘉言。&rdo;

&ldo;原来指他啊。&rdo;路和作恍然大悟状，紧接着低低笑出声，&ldo;今天可是清明节啊，你说他能去哪儿。&rdo;

他并未说明，但颜乔安的目光冷了下来。

&ldo;你的表情太阴狠喽。&rdo;路和啧啧，&ldo;女孩子要积极阳光些才可爱嘛。&rdo;

颜乔安不理会他的调侃，转身离开。

&ldo;那个人，也一定是这么想的吧。&rdo;路和随后跟上的一句话却绊住了她的脚步。

这天来烈士陵园扫墓的并不仅是颐北高中的学生，不同颜色款式的制服掺和进来，渐渐发展成了一场大型联谊会。老师们也各自聊天去了，并不打算制止学生的狂欢。

可总有那么些人格格不入。

不远处的小坡，一名少年躺在糙地上枕着双臂打瞌睡。顽皮的风拂乱他额前的碎发，吹得他口中叼着的糙根晃晃悠悠。而他身上穿着的制服，是她从未见过的。

颜乔安的目光在他身上多停留了一瞬。

就那一眼，却仿佛开启了某个闸门。

乔。

恍恍惚惚间，她仿佛又听到了这个声音。

带着极具辨识度的软软尾音，平日听起来总像没睡醒，总像在撒娇似的。然而有那么些时候，这个声音却会变得清冷，变得坚定，变得值得依靠。

乔，我是不是……很帅？

假如你觉得我很帅的话，也一定会喜欢他的。

啊其实我觉得他比我帅多了呢。

哇……真不甘心哪。

你哪儿是在不甘心啊，收起你自豪的炫耀嘴脸吧‐‐记得自己当时是这么抢白他的。

他扁扁嘴装委屈，乔，多听我说一会儿嘛。

那时候为什么不多听他说一会儿呢。那个再也听不到了的声音。

&ldo;乔安？&rdo;

路和的声音唤回了她的神智，&ldo;你怎么……在发呆？&rdo;真难得。

颜乔安神情一凛，&ldo;没什么。&rdo;

再看去时，小斜坡的糙地上已不见那少年的身影。

她试图回想对方的容貌，然而脑海中一片空白，能回忆起的仅仅是黑发和浅色的制服而已。

不是他。

也不可能是他。

[七]

一趟公墓跑下来，秦锦秋的感冒又加重了几分。

接到林嘉言电话，放学后急急赶来的谢光沂劈头盖脸地训斥了她一通。秦锦秋自知理亏，灰溜溜地闷着脑袋不作声。也因此，直到走出林家大门，她都没能再好好跟林嘉言说上一句话。

被批准去学校上课，又是三天以后的事情了。

&ldo;我没这么虚弱的……&rdo;期间也试图跟表姐讨价还价，但都在她&ldo;没得商量&rdo;的目光下没了声儿。

跨入校门时正是第三课结束后的加餐时间，教学楼中涌出不少人，纷纷奔小卖部而去。秦锦秋低头轻咳了几下，稍稍避开些，想要等人cháo过去后再上楼。

尽管口罩围巾裹得严实，但还是有人认出了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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