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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章（第2页）

作为一年中难得的彻底解放狂欢的节日，大家自然都瞅准了时机肆意玩乐。体育馆周围人山人海，甚至连偏门前也被堵得水泄不通。奋力挤入门内，正见到胡烁烁领着队伍站在台边。

再……再近一点吧。

想着，她迈下阶梯。颜欢和师织坐在最前排，正核对着节目表。颜乔安站在胡烁烁身后，依旧是事不关己的淡漠模样，似乎满馆的喧嚣都影响不了她半分。

秦锦秋走到第二排停住了。

她看到队伍中一个平时就很内向胆小的女生，很害怕地瞧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，似乎快要哭出来的样子。

胡烁烁兴致勃勃地对颜乔安比划着什么，颜乔安看她一眼，没开口。

秦锦秋咬了咬下唇。

她……想再做些什么。

哪怕只撤下那女生一个人也好。

下定了决心，她拨开人群迈开大步，走到胡烁烁面前。

&ldo;你怎么还敢来！&rdo;妆容精致的胡烁烁见是她，大皱其眉。

不必理会、不必理会‐‐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心跳，秦锦秋开口道：&ldo;我……&rdo;

却再次被打断：&ldo;老师说的话你都没听懂吗？&rdo;

一句话正中红心。

原本已经组织好措辞的秦锦秋霎时苍白了脸色，动了动唇，说不出话来。她预想了胡烁烁会有的各种反应，却根本没想到她会拿这一点来做攻击。

她能感到又有许多目光落到自己身上。

多管闲事了吧……成为笑柄了吧……

她闭上眼，做出绝望的假设。

&ldo;我想，我似乎忘记提醒一件事。&rdo;

颜乔安的声音冷冷响起。

秦锦秋一愣，下意识地张开眼。只听颜乔安说：&ldo;由于舞台面积限制，这场表演，原则上一次性上场人数不得超过二十人。&rdo;

正是她一开始用来反驳胡烁烁的理由。

胡烁烁慌张了：&ldo;怎、怎么会……&rdo;

&ldo;我再给你们五分钟删减人员。&rdo;颜乔安不多废话，伸出五根指头。面对作风更为强硬的颜乔安，胡烁烁也无计可施。命令完毕，颜乔安转身朝等候着的另一组道：&ldo;e班先上场。&rdo;

a班队伍中有许多人露出如释重负的神色，感激地朝秦锦秋和颜乔安投去注视。胡烁烁愤愤地领着队走向馆外，望着她的背影，秦锦秋松了口气。

&ldo;谢谢！&rdo;她喜出望外地向颜乔安深深鞠了一躬。

&ldo;这只是规定。&rdo;颜乔安淡淡道，扭头唤一旁一名举着相机拍得起劲儿的圆圆脸的女孩子，&ldo;未来，走了。&rdo;

语毕率先离去，梁未来咂咂嘴，赶紧收起相机跟上。

嘈杂的人群中，没有谁注意到一贯淡漠冷僻的颜乔安紧紧闭了眼，露出痛苦的神情。

&ldo;很矛盾吧？&rdo;梁未来叹气，&ldo;你明明不想帮她的。&rdo;

是的。她不想帮。不应该帮。因为那个女孩子，是那人最重视的珍宝。

而她，恨那个人入骨。恨不得那个人‐‐

颜乔安在空旷的偏厅停下脚步，大口喘着气。

她害怕正视自己丑陋的内心。

正如害怕正视那个深深烙刻入心中、无法抹杀的卯怕的夜晚。

闭上眼，眼前浮现出秦锦秋率直毫无保留的笑容。

那么熟悉的笑容。

&ldo;假如……&rdo;

假如什么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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