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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81章 大闹片场大姐大驾到（第1页）
陈瑾的这场戏，最终还是非常“顺利”的拍完了。
走出片场，陈瑾就直接给经纪团队打了电话，而小李子那边，显然更加不爽。
三个人的“矛盾”，其实是被马丁?斯科塞斯给掐灭的。
你总不能对方来...
凌晨三点十七分，市立三院急诊楼外的路灯在雪中晕出一圈昏黄的光。林默站在自动门旁的廊檐下，双手插进大衣口袋，看着玻璃门一次次被推开，带进一阵阵寒风与脚步声。他没开摄像机，也没做笔记，只是静静站着，像一尊守夜的雕像。
陈屿比预定时间晚了四十分钟。他推着一辆轮椅匆匆赶来，脸上沾着雪花和疲惫。“刚送走一个高烧惊厥的孩子，”他喘着气说，“妈妈抱着来的时候人都软了。幸好抢救及时。”
林默点点头，没问细节。他知道这些夜晚的故事从来不需要修饰??它们本身就重得让人喘不过气。
“护士长同意我们跟拍了吗？”林默终于开口，声音低沉却清晰。
“同意了，但只限非抢救区域。”陈屿从包里取出两台微型录音器，“她说可以录对话，不能拍过程。尤其是……临终时刻。”
林默轻轻“嗯”了一声，目光落在走廊尽头那扇写着“抢救室”的红灯门上。灯亮着，持续不断地闪，像一颗不肯停跳的心脏。
他们换上消毒鞋套，穿过层层通道。空气中弥漫着酒精、碘伏与某种难以言喻的生命气息。走廊墙上挂着一面电子屏，上面滚动着待处理病例：车祸外伤、急性心梗、药物中毒……每一个名字背后，都是一个正在崩塌的世界。
儿科护士李婉今晚值大夜班。三十出头，短发齐耳，眼神清亮得不像熬过上百个通宵的人。她正蹲在地上给一个小男孩贴创可贴，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一只受惊的小鸟。
“疼吗？”她问。
男孩摇摇头，又点头，最后咬着嘴唇小声说：“姐姐，我以后还能打篮球吗？”
“当然能。”李婉笑着把他的球鞋递回去，“不过得先把腿养好。你可是未来的MVP呢。”
孩子破涕为笑的瞬间，陈屿悄悄按下了录制键。
接下来的四个小时里，林默目睹了一场无声的战争。没有硝烟，没有号角，只有此起彼伏的监护仪警报、急促的脚步声、医生压低嗓音下达的指令。一名醉酒男子被抬进来，满身血污，嘴里骂骂咧咧；一位独居老人因低血糖昏迷倒在家中两天才被人发现；还有一对年轻情侣，女孩服药自杀，男孩跪在抢救室外哭到失声。
而李婉始终穿行其间，端药、换瓶、安抚家属、记录数据。她的白大褂袖口已经磨出了毛边，口罩上方的眼角泛着青黑，但她说话时依旧带着笑意，仿佛那是她唯一愿意示人的表情。
凌晨五点零九分，天空仍是一片墨色。李婉终于有了片刻空闲，坐在护士站角落喝一口早已凉透的咖啡。
“为什么选择儿科？”陈屿坐到她对面，轻声问。
她笑了笑，眼角浮现出细纹。“因为我妈说我出生那天，接生的护士冲我妈笑了一下，说‘是个健康的丫头’。就那一笑，让她挺过了难产的恐惧。”她顿了顿，“我想成为那样的人??在别人最害怕的时候，给他们一点安心。”
林默听着，没说话，只是低头看着自己掌心的一道旧疤。那是三十年前拍纪录片时留下的，在一次暴雨夜追踪流浪汉途中摔进铁皮堆里划的。那时他以为痛苦是镜头的燃料，后来才明白，真正的燃料，是那些默默承受并继续前行的人。
六点整，晨交班开始。李婉脱下工作服，换上自己的羽绒服准备下班。走出医院大门时，雪已经停了，城市渐渐苏醒，车流重新涌动。
“明天还来吗？”她回头问陈屿。
“来。”他说。
“那你记得带厚点的衣服。”她笑了笑，“冬天的夜，越来越长了。”
她走了几步，忽然停下，转身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陈屿。“这是我去年照的。那个孩子，先天性心脏病，做了三次手术。最后一次醒来时，他说的第一句话是：‘护士姐姐，你今天没戴蝴蝶结发卡呀？’”
照片上的小女孩躺在病床上，瘦弱却笑着，手里攥着一只折纸鹤。李婉站在床边，头上别着一枚蓝色蝴蝶结。
“她活下来了？”陈屿问。
“活下来了。”李婉点头，“今年九岁，上三年级，作文还得了个奖，题目叫《我的白衣天使》。”
她挥挥手，走进晨光里。
陈屿站在原地，久久未动。林默走过来，轻轻拍了拍他的肩。
“拍吧。”林默说，“但别只拍她们如何救别人。也要拍她们如何自救。”
陈屿抬头看他。
“你看李婉笑得多自然，可她枕头底下压着抗抑郁药的处方单。她妹妹三年前死于白血病，就在这家医院的七楼。她每天上班都要经过那层楼，却从没请过一天假。”林默声音很轻，“有些人扛着自己的伤口，还在给别人包扎。”
陈屿眼眶发热。他想起昨天那个服药的女孩，抢救成功后睁开眼的第一句话是：“对不起，我又让大家忙了。”一个觉得自己毫无价值的人，却在醒来后第一刻想到的是别人的辛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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