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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哼!你们挨半天晒好赖能领三十来斤白面!我跟小黑子归了包堆十二斤白面!”酆梨花排在谢萝后面,一个劲儿地嘟囔。她对小黑子没能耐去不了地底下干活,憋了一肚子气。本来嘛,她自恃“内猫”,在女囚中处处高人一头,可是在吃粮上却不如别人,她怎能不抱怨?
到领粮的时候了,仍没动静,又过了一个多小时,大铁门才喀啷一声,拉开了一条小缝。人们登时乱了营,吵吵嚷嚷地直往前拥。
“站住!轮不到你们哩!”又黑又胖的管理员瞪着眼大喝一声。
晒得汗流满面的人们眼睁睁地看着管理员慢条斯理地打开粮袋,调准磅秤。一切就绪以后,管理员乜斜着眼向荫凉的仓库里喊道:“来吧!还等什么呐?”
出来了一群男男女女,虽然服装、年龄各个不同,但有一点是一致的:全都具有白皙的肤色。他们是队长家属,属于清清白白的种族。他们可以掐着钟点来,可以在凉快的仓库里歇着,可以用不着在大太阳下排队,一到就领粮,秤还是高高的。最神气的是矿长的勤务员,进门只说了句:“送两袋白面!”扭头就走了。管理员忙不迭地答应着,立刻招呼炊事班长,派人扛四袋新磨的白面送去。
天气太热,称粮这活儿不轻松,不大会儿管理员的汗背心就湿透了。好不容易称完了最后一个“人民”的口粮,太阳已经西斜了,二劳改们舒了口气,队伍开始蠕动起来。可是管理员捞起一把扇子,狠狠地扇了一阵,掉转身子抬腿便走。厉书玉慌了,叫道:“管理员!我们还没领呐!”
管理员火了:“急什么?老子喝口水都不让啦?”
大伙儿舔了舔干得爆皮的嘴唇,唉!等了一下午了,剩下最后一哆嗦,要是惹翻这尊凶神,今儿真的不发粮,错过这天,难道饿一个月?所有排队的人都安静下来。
等到管理员歇够了,拿起那个用半拉葫芦锯成的大瓢称粮食的时候,太阳已经落到老山下去了。第一个是厉书玉,她那半哑的嗓子又响了起来:“哟!这玉茭面能吃吗?都捂得发霉了!”
管理员把大瓢一扔,不耐烦地喝斥:“到这地方还挑挑拣拣,你要不要?”
受了潮的玉米面已变了色,灰扑扑的像黄土,排在后边的谢萝都闻到一股说不出的酸味。厉书玉小声叽咕:“拿我们当猪喂了……”訾丽明推了她一把:“别说啦!没瞧见白面也没多少啦!”
是啊!要是连白面也领不上,那才糟心呢,酆梨花急得使劲杵谢萝的脊梁:“往前走!走!”
下了班的男工们陆陆续续来了,厉书玉、訾丽明帮着丈夫扛上粮食嘟嘟囔囔地往村里走。眼看盛白面的笸箩快空了,人们急得不顾队形,使劲往前挤。
果然,轮到谢萝的时候,管理员倒空了笸箩一称,只有十斤左右。谢萝急了,问他:“不够数怎么办?”
“好说,给你玉茭面!”
捂坏了的粮食蒸出窝头又苦又涩,给多少也顶不上白面。谢萝耐着性子说:“记上账,下月补上怎么样?”
“谁有空儿给你记这?爱要不要,下一个还没了呢!”
忽然,后面伸过来一只手,一把接过管理员手里的大瓢:“她不要!给我!”
是酆梨花,她见白面没了,机灵地抢上来。
金花鼠 二(3)
管理员大发雷霆:“抢个甚?反了你啊——”
“管理员,您不知道,她是‘敌猫’,戴着帽子哩!配吃白面吗?还那么刁,要您记账,我家正好十二斤白面,不用您记,不用——”酆梨花立刻变了张笑脸,低声下气地说。
管理员打量了面前的两个妇女,“敌猫”“内猫”是他们衡量犯人的秤。他拿不定主意该申斥谁。不过他到底是管教人员中的一分子,马上转过脸来斥责谢萝:“戴着帽子还那么猖狂?!”
“管理员!我们怎么办?”后面的人见没了白面,都拥上前来,七嘴八舌地嚷,打断了管理员对谢萝的训斥。谢萝被挤到一边去,全场大乱。只听得温汉章的儿子哇哇大哭,管理员跳着脚大吼:“打不打粮?不打!就关门了!”
金花鼠 三(1)
中午,三伏天的太阳火辣辣地直射大地。整个砖厂没有一丝遮荫,只有位于山顶的队部门口长着两株柿子树,披着绿叶,挂着小小的青色柿子。山里一种特有的蝉儿在树上曼声吟唱:“咣——咣——”很像剃头挑子招揽生意用的那种铁家伙发出的声音。队部对面的影壁上新刷了两大块黑板,谢萝就在这儿忙着。这一期出的是大批判专栏,报头画的是个端着一支其大如枪的笔,低头躬腰向前冲锋的大汉。她已经把头脸身段都勾出来,涂上鲜艳的广告色,正在细心地用黑白二色点出眼睛。小金花鼠也跟着忙乎,它尝了尝墨汁,舔了舔颜色,觉得滋味不佳,就索落索落地爬上树去啃柿子。又青又小的涩柿子更难吃,它只得竖着大尾巴爬下来,坐在颜色盒旁,无情无绪地用爪子洗脸。谢萝知道它没吃饱,便扔给它一个路上捡来的山核桃。它利索地接了过去,咯嘣咯嘣,两下就嗑开了外皮,贪馋地吃里边的仁儿。
唉!那霉坏的玉米面连畜生都不爱吃,矿上却拿来喂人。谢萝想起在阴暗的地下受苦的叶涛,带的就是又苦又涩的霉面窝头。他吃得下吗?他吃不饱怎么干活?据说井下统计员每天用钢尺量进度,差一点都不行。昨天领粮的一幕又在眼前浮现出来,谢萝又愧又悔,自己怎么那样窝囊,到手的白面都被人抢去。报头上的人像一会儿变成恶狠狠的酆梨花,一会儿又变成不讲理的管理员。她叹了口气,心想:没摘帽子处处比人低一头,连这笆篱子里的乌龟王八也能对你踩上一只脚。看来这无形的帽子比孙猴儿脑袋上戴的有形的紧箍儿还厉害,观音只把紧箍咒儿教会一个唐僧,而当代这要命的咒儿似乎所有的人都会。这就叫国际辞典里查不到的新鲜词汇——“右帽”。一定要争取摘掉这个紧箍儿,可是怎样争取呢?听说教导员为了抓革命促生产,要抓几个反革命典型开一次批判大会。明摆着是杀鸡给猴儿看,自己作为戴帽分子大概又得上台去“陪斗”。她看看手里的批判稿,多半出自自己的手,不禁苦笑起来。这不等于自己挖坑埋自己吗?她登时对这写写画画的工作兴趣索然。
啃完核桃在地下寻寻觅觅的小金花鼠突然警觉地往上一蹿,一头钻进她的衣袋。半分钟后,她听到轻轻的脚步由下而上,不一会儿,一顶绿色军帽从小道上冉冉升起,帽檐下一张苍白的麻脸大汗淋漓。
“他娘的!这天气真热得怪!”这位五短身材的干部急急走到树荫下,摘掉帽子,一边擦汗,一边诅咒。一转身看见黑板报上的大汉,走过去细细端详:“可以啊!画得真传神!”
谢萝认出这人是管教科长,正是他,手里掌握着全矿劳改犯和二劳改的生杀予夺大权,释放、加刑、改判、摘帽都在他笔尖上挂着。据说他奸险阴鸷,笔头上极能做文章,擅长鸡蛋里挑骨头,把小事变成大事。他姓马,当面人们尊称“马科长”,背后人们叫他“麻判官”。她听了夸奖,没有答言,偷偷打量这个传说中令人战栗的人物。一米五的个子,清瘦的身材,除去一脸麻子和两条倒挂的八字眉毛外,五官还算端正,看不出什么凶相。大热的天气,他还是衣冠周正,风纪扣全部扣上。
“你还有两下子!”麻判官眯着眼又夸了一句。
谢萝笑了笑,她想传说总是夸大的,看来这位判官对宣传是行家。她这么卖力气,教导员可从来没夸过她呀!麻判官见她笑了,也跟着嘿嘿笑了两声,扇着帽子走进队部。
等到谢萝用绿粉笔写完碗口大的一行标题“坚决把唯生产力论批倒批臭!”,麻判官手里拿着一摞档案走出门来,后边跟着教导员。
“材料用完就还你!”麻判官的眼珠又转到写黑板报的人身上,“老赵,你们砖厂还真有人才啊!画得真不赖!”
教导员一边送他往山坡下走,一边压低嗓子说了几句。风儿把后两句话吹到谢萝耳朵里:“就是还没摘帽,有些事不能叫她做!”
“怕什么?让她干!给她个争取的机会!”麻判官故意提高嗓门。
晚上,谢萝把麻判官的话告诉叶涛后,说道:“要不要写个摘帽的申诉交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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