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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6信然之萧掉马（第2页）

阿娇撇了一眼宣晴的神情，心里开怀起来，心想我可不和善，就像枫叶姑娘常说的，鬼精鬼精坏得很。她看出封止着急，仍是故意道:“我又没有跟他同寝同食，你们亲密无间，成双入对，你都不知道我又怎么知道？”

“阿娇！”

“你这妖女！”

封止和宣晴在她把话说出口后同时变色，不同的是，封止脸上是焦虑的红，宣晴脸上是刺目的白。

“同……同寝……同食？”她想问问大师兄面前这个张扬的丑女人究竟在说什么，却见封止拍案而起，没有纠正阿娇的话，神情格外正色。

“阿娇姑娘，我没跟你开玩笑，今日采药遇见了很多人，我们还得罪了一些，信……他本来就有仇家，此时正是多事之秋，我刚才做梦，梦见……梦见……”

封止复又坐了下来，只觉得胸腔里梗着什么东西，呼之欲出。

阿娇达到了目的，见他是真的着急，自己也正经起来。“你别担心，方才你睡着了，他隔着窗子瞧见了个熟人，说是下去说两句话，到临街买了桂花糕就回来。”

阿娇想了一会儿，又补了句:“没人认得他，夜色已经深了，他是戴着兜帽的。”

封止点了点头，脑子嗡鸣作响。

宣晴就坐在他旁边，按理说他有很多话能问她，关于师父，关于师弟，关于他们无疾而终的婚嫁。

可是他没有，他的脑子很乱，很多东西在里头盘桓成了一团没头没尾的线，线索已经够多了，却混在一些根深蒂固的刻板印象里，真真假假搅成一团。

真相呼之欲出，只需要一个细微的点。

中途似乎宣晴说了什么，他什么也没听见，然后阿娇又说了什么，两个女子从话里带刺的寒暄渐渐变得剑拔弩张起来。

马上就能想到了。

那个梦。

噩梦里有他一直困惑的答案。

宣晴与阿娇离座，一言不合开始对战，几个回合下来不分胜负，只是阿娇的衣服被割破了。

大把大把的棉絮从她的肩膀处露出来，没了那些东西的干扰，现出里面白皙如雪的皮肤。

封止盯着她的锁骨怔怔看了半晌，眼里烛火摇曳，尤有疯魔之态。

“大师兄……你这魔教妖女，究竟给我大师兄使了什么离魂术！你！”宣晴举剑还想再刺，却见封止一个健步迈到阿娇身边，紧紧抓着她的肩膀。

“你！你的身形是假的，肤色是假的，那容貌呢，声音呢？名字身份呢？也是假的么？”

阿娇被他骇得不行，以为他发了疯病要撕自己的衣服，捂着衣料破碎处直往后退。

然而剑客没有再动，他身体里的力量像是只够发一次疯，他咣当一声瘫坐在地上，看着空中虚无处流下两行热泪，无意识地反复喃喃。

“是啊，是啊，我早该知道。”

“早该知道。”

“早该知道……”

他的爱人从来都没有离开过。

归羽山庄的萧，便是信然的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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