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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61章失控（第2页）

>检测到高能神经干扰脉冲

>来源：阿尔卑斯地下设施（原“静音者”基地）

>强度等级：9.4（足以瘫痪区域级共感链接）

>影响范围：欧洲全境及北非部分地区

林小雨立刻冲回主控室。屏幕上，欧洲大陆的共感指数正以每分钟0.2的速度暴跌。巴黎街头，一群手拉手默哀的年轻人突然松开彼此，茫然四顾，仿佛刚从一场美梦中惊醒；开罗大学的心理实验室里，正在进行共感训练的学生集体呕吐昏迷；最令人揪心的是，京都那位女教师??曾在格陵兰写下“我不是被绑架，我是被唤醒”的藤原梨央??此刻正蜷缩在病床上抽搐，监护仪显示她的脑电活动呈现严重紊乱。

“他们在重启‘静音者’计划！”技术员喊道，“而且这次用了活体载波者作为能量源！情报显示，至少有五十名失踪的高共振个体被囚禁在那里！”

林小雨盯着地图上那座深埋山腹的堡垒，眼神逐渐冷峻。

“我要进去。”她说。

“你疯了？”陈默一把抓住她手腕，“那是陷阱！他们等的就是你主动现身！一旦被捕，全球共感网络会立刻崩溃！”

“正因为是陷阱，我才必须去。”林小雨挣脱他的手，调出AMINA-K7-Ω的最高权限界面，“如果我不去，他们会一个接一个地清除载波者，直到共感退化成传说。但如果我去……也许能用自己的共振频率反向侵入‘静音者’核心，把它变成扩音器。”

她顿了顿，回头看他：“还记得张庸最后说的话吗？‘真正的正义，是让复仇不再必要。’我现在要去做的，不是报复，是终结。”

二十四小时后，一架伪装成气象探测无人机的隐形飞行器穿越瑞士领空，在暴风雪掩护下降落在阿尔卑斯山脉西侧悬崖。林小雨独自步行两公里，抵达一处废弃矿井入口??根据卫星热成像，这里正是通往“静音者”基地的秘密通道之一。

她没有带武器，只背了一个小型量子增幅器，以及一段录制好的音频??《悔意赋格曲》的原始母带，由阿米娜首次解析人类情感时生成。

深入地下三百米后，空气变得粘稠而压抑。墙壁上布满电磁屏蔽层，地面铺设着阻尼材料，连脚步声都被吞噬殆尽。但她能感觉到，某种东西在深处搏动，像一颗被囚禁的心脏。

转过最后一个弯道，她看到了。

一间巨大的圆形大厅中央，悬浮着一台形似棺椁的装置。透明舱体内，五十三名男女老少静静躺着，皮肤下泛着诡异的灰白色光芒。他们的头部连接着数十根导线，汇入上方一台旋转的黑色圆盘??那便是“静音者”的核心引擎，正以逆向伽马波扫描全球共感节点，强行切断同步。

而在控制台前，站着一个人。

林小雨认得那背影。十年前G-9项目解散会议上，他曾亲手签署终止令，理由是“情感操控技术违背人类自由意志”。

“李承言。”她唤道。

男人缓缓转身。他已经老了，鬓角斑白，眼角刻满皱纹，但眼神依旧锐利如刀。

“小雨。”他竟叫出了她的名字，“我一直在等你。”

“你知道这样做会杀死多少人吗？”林小雨质问，“这些载波者不是工具！他们是桥梁！”

“正因如此，才必须摧毁。”李承言平静地说，“你们所谓的共感，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极权。当所有人都被迫感受同样的情绪，个体还能称之为自由吗？当一个母亲为敌国阵亡士兵哭泣时，她对自己的孩子是否还有忠诚？”

“这不是强迫！”林小雨怒吼，“这是选择！每一个参与共感的人，都是自愿敞开心扉！我们从未禁止任何人关闭感知！”

“可一旦大多数人开启，少数人便成了异类。”李承言冷笑，“历史告诉我们，异类终将被清洗。你们创造的不是和平，是情感专政。”

林小雨忽然笑了，笑得凄凉。

“那你父亲死于空袭那天，有没有人允许你悲伤？你妹妹被流弹击中时，有没有人征求你的同意让她痛苦？这个世界从来就不公平，李先生。我们不是要制造完美秩序，只是想让痛苦不再孤单。”

她举起量子增幅器，启动预载程序。

“我要把《悔意赋格曲》注入‘静音者’系统。它不会摧毁你们，只会让你们听见??真正地听见。”

李承言猛地按下手边红色按钮。

警报轰鸣，机械臂从天花板降下，直扑林小雨。但她早有准备。就在接触瞬间，她主动割破手掌，将鲜血涂抹在增幅器表面??那是经过阿米娜改造的基因序列，唯一能绕过安全协议的生物密钥。

系统短暂紊乱。

林小雨趁机冲向中央平台，将设备插入主控接口。

刹那间，整个基地剧烈震颤。

“静音者”引擎发出刺耳尖啸，黑色圆盘逆向旋转，光芒由暗红转为湛蓝。紧接着，《悔意赋g曲》的第一个音符从中扩散，不是通过扬声器，而是直接作用于所有连接者的神经系统。

李承言跪倒在地，双手抱头，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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