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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 追踪（第3页）

李欢的表情有点苦，这小女人心狠，怎么样也得给点缓口气的时间啊，找个舒适的房间，吃点消夜，泡个温暖的澡，完了再舒服的睡上一觉……一定得今晚动手吗？

李欢内心所想的陈梦不知道，她只感觉得到这家伙想赖在车上。

「我只能送你到这里，下车吧。」陈梦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。

「要不，你再送我一程，这条街好像挺长的。」

李欢透过挡风玻璃瞧了眼前面的街道，街灯昏暗，十字街口似乎还远，李欢还有个想法，既然CIA特工插手，坐她的车路过公寓时还可以观测下周遭环境。

「不要跟我讲条件，你自己走过去吧。」陈梦很直接地拒绝了他的小小要求。

想法破灭，都说军情三处的人冷酷无情，看来这不是什么谣传，李欢颇为怨念地瞧了她一眼，心里同时也隐隐能猜测到她为什么拒绝自己。

陈梦似乎不给李欢机会坐顺风车，她说的那处公寓四周不出意外的话，绝对暗藏危机，现在，只能走一步算一步。

怕暴露怕成这样，这他娘的也叫携手合作？心里很不满的李欢不再说什么，车门「啪」的一关，满腔怨念地走了上街道。

昏暗灯光让李欢的背影略显寂寥，陈梦轻轻的叹了口气，车钥匙轻扭，法拉利引擎流畅的声音再次响起，车很快超越了走在街边的李欢，后视镜内，陈梦清楚地看见李欢伸出了手，握着拳头。

陈梦粉嫩的脸蛋红了红，下流！因为那家伙握着拳头的手还翘出那么一根，中指！

路程并不是很远，李欢也不是明知道有陷阱就去钻的人，待法拉利屁股那两个红点消失不见的时候，李欢站在街边招手叫了辆计程车。

计程车转过街口，那幢高级公寓很快就映入了眼帘，夜色下，公寓瞧上去没什么不对，住户的灯大多都还亮着。

一圈绕过，没发现异常，李欢下了车，招了另一辆计程车，这一次的绕圈，李欢选择了进入高级公寓的地方。

离公寓五十米远的一个阴暗角落，李欢的身体紧紧贴在一棵大树后，眼睛犀利的搜索着公寓外的一切可疑动静。很快的，李欢发现了两处异常，一对男女正坐在公寓下的一处绿地内，很亲密，似乎是热恋中；离草坪不远，一处小型便利店还亮着灯，守店的是一个年轻人，就坐在柜台后，但李欢能感觉到那名年轻人的眼睛瞧着店外，而且没有固定在一个地方。

李欢笑了笑，从这三名可疑的青年男女遥相呼应的位置来看，应该是CIA派出来的特工，拍卖师并不是被保护的对象，这些人在此蹲点，目的不难猜测到，无非是想抓住猎杀的杀手。如果失手被捕，再加上中国面孔，美国就可以拿这件事情来大做文章，搞一个针对中国的「特工门」也不一定。

李欢心里清楚，这只是蹲点的一角，在公寓四周其他地方，包括楼内，说不一定还有CIA的特工候着。

选定的地点不会更改，公寓就在街对面，李欢顺着阴影的地方走了约十米，在这里测算目视距离，街对面的几棵树木刚好遮挡住那对男女的视线角度，现在只需要避让便利店内的特工监控，就可以进入街对面的绿地。

李欢静静地站在黑暗的阴影之中，耐心地等待着机会。这时，一辆面包车驶上了这条街道，当这辆面包车的视线角度与便利店即将交会的一瞬，李欢猛地冲出了阴影，迅快的身影闪现在路中央。

「嘎」的一声，轮胎擦地声刺耳，面包车死死地刹住，强劲的惯力让面包车车头些微偏了偏，几近触到李欢的西服一角。

吓坏了，惊魂未定的司机正要伸出脑袋大骂，那条突如其来的身影却迅速地朝绿地闪去，晃了晃，消失得无影无踪。见鬼了？司机揉了揉眼睛，那条黑影消失得实在太快，他都有点怀疑起自己是不是产生幻觉。

刹车声惊动了远处绿地的那对男女，面包车缓缓启动，街上空无一人，并无异常状况发生，那对男女又恢复了卿卿我我的状态，隐藏在绿地不远处的李欢这次看清楚了，那对男女不但是真的打着KISS，那男的手还在女人的大腿根上游走、摸索。

李欢心下一阵羡慕，身为同行，也执行蹲点任务多次，这些好事就从来没轮到自己头上。

埋怨归埋怨，猎杀行动还得继续，突破外围的监控，里面就好办得多，公寓四周的绿化不错，为李欢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潜行环境，李欢猫着腰，利用灌木与建筑的遮挡，很快的，他已经蹲伏在公寓外的楼角。

靠近公寓时已经观测得很清楚，公寓大厅的前台坐着两名值班保安，一名清洁工在电梯附近拖着地，瞧那清洁工重复拖着一块地方，就知道是个冒牌货，那两名值班保安也应该是CIA乔装改扮。

正门是进不去，李欢瞧了眼楼外的塑料管道，塑料管道一直延伸到楼顶，十六楼，靠，够高！

时间不多，有CIA蹲点，这高难度的运动不得不做，李欢吁了口闷气，他只能自认倒霉。

一路向上，李欢身形出奇的快，攀爬这玩意儿的确很费体力，当李欢的身体攀附在十六楼的过道窗口时，已经累得不行，心跳加快，气还不能喘大了，得压抑着调整呼吸。

李欢没有急于翻进过道窗，调整好微微急促的呼吸，身形隐藏在窗下，仔细聆听里面的动静。夜已深，楼道走廊很安静，似乎空无一人，但李欢此刻的眉头蹙了蹙，表情有些无奈。

过道窗处通风，李欢灵敏的嗅觉嗅到了一丝淡淡的烟草味道，有人躲在过道的某个地方吸烟，李欢不敢确定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，但不能确定不代表没有危险，特工守则——在不明状态下，任何疑似危险都不能轻举妄动。有一点可以肯定，他绝对不能冒险翻窗进入。

李欢苦着脸朝楼顶望了望，暗夜中居然瞧不着顶，心里已经不是用倒霉来形容，这公寓楼也太高了点吧？天！

一番累死人的攀爬，李欢气喘吁吁的翻进天台，实在是高，三十六楼，有点脱力。

仰躺在天台上，喘着气，身上衣服已湿透，楼顶天台上的风吹得呼呼作响，寒意袭人。

时间已经不允许李欢再拖延下去，稍微休息了一下，李欢伸头朝楼下瞧了瞧，凸出的开放式阳台上下间距约四米，左右距离窗户约两米，从阳台与窗户之间交叉向下，技术要求相当高不说，还得抵御高空作业的眩晕。

从天台朝下望，地面上行驶的车辆就如蚂蚁一样，瞧着都头晕，李欢心里清楚，直接从天台下去，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，这辈子玩命也不是一次两次，接下了卖命单子，这条命就得豁出去干，成功就是赚，李欢没什么想不通。

浓浓的夜色中，一条肉眼不容易发现的身形在这幢大厦外壁快速向下，攀、滑、跃，极限动作不断地变换，让人头晕的刺激，身影没有停滞，滑溜、灵巧，毫不犹豫的向下、再向下。不久，这条滑溜的身影在十六楼的阳台上微微停顿了一下，闪没，消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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