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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九十七章 剑心 万剑归一（第3页）

沈璃的手渐渐冰凉。

“答应我……”她最后说道，“别让这个世界，再出现新的榜单。”

“我答应你。”

她的呼吸停止。

林昭抱着她，在废墟中坐了一夜。

翌日清晨，朝阳初升。

一群衣衫褴褛的外门弟子战战兢兢爬上山，只见林昭已将沈璃葬在后山梅林，并立碑曰：“吾妻沈璃，破天命者。”

有人鼓起勇气问道：“林师兄……接下来怎么办？没有榜单，我们怎么修炼？怎么知道谁强谁弱？”

林昭转身，手中黑剑已然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一柄普通铁剑。

“从今天起，青冥宗改名‘问剑宗’。”他说，“不问天命，不问榜单，只问本心，只问手中剑。”

他又看向远方群山：“若有不服者，尽可持剑来战。胜我者，便是新任宗主。”

人群中沉默片刻，忽然有人抽出锈迹斑斑的长剑，大步向前：“我先来！”

接着是第二个、第三个……越来越多的人拔剑出鞘，哪怕他们手都在抖，哪怕他们明知不敌。

林昭笑了。

他举起铁剑，迎向第一道剑光。

这一战，持续了三天三夜。

当他最终筋疲力尽倒在血泊中时，已有十七人挑战失败，十八人受伤，一人断臂，两人悟道突破。而那位断臂少年，在败北后并未离去，反而跪在地上，郑重磕了三个响头：“求前辈收我为徒。”

林昭喘息着问：“你不怕死？”

少年抬头，眼中燃着火：“怕。但我更怕一辈子活得像个傀儡。”

林昭伸手，摸了摸他的头。

“好。从今往后，你叫……问尘。”

消息传遍诸国。有人说林昭疯了，毁去天命榜等于斩断修行根脉；也有人说他是救世主，终结了万年奴役。无数宗门前来讨伐，也有更多散修慕名投奔。

三年后，问剑宗崛起于废墟之上，门下弟子皆以实战论高低，不分内外门，不论出身贵贱。每年一度的“论剑大会”吸引天下英才，生死自负，胜者为尊。

而林昭本人，则很少出手。他常常独自坐在沈璃墓前，吹一支不成调的笛子??那是他用她留下的玉箫残片改制的。

直到某天夜里，一个神秘老者悄然来访。

他穿着粗布麻衣，面容模糊，只递来一本泛黄册子。

“这是……”林昭翻开第一页，赫然看见自己的名字赫列榜首，备注栏写着：“特殊个体，已脱离监控范围，建议重启观测。”

“天命榜……没死？”林昭冷冷抬头。

老者叹息：“它从未真正存在，也从未真正消失。它是人心的投影，是欲望的集合。只要你还被人记住，它就会重生。”

林昭沉默许久，最终将册子投入炉火。

火焰熊熊燃起，映红了他的侧脸。

“那就让他们记住另一件事。”他站起身，走向练武场，“记住有一群人，宁愿死，也不愿跪着活。”

翌日，问剑宗新增一条铁律：

**凡提及‘天命’‘榜单’‘排名’者，逐出师门。**

而在遥远星空之外，某处无法形容的维度中，一面崭新的金色榜单正缓缓浮现。

它的标题尚未书写，但第一行，已自动显现出七个字：

**林昭??逆命者**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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