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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停了。
枯叶还在落,一片接一片,砸在黑枫林的冻土上,没声音。不是风软了,是林子太静,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,混着冰碴融化的“滴答”声,像有人在暗处数着时辰。
楚星河攥着残钥走在最前,玄铁片的“霄”字还亮着,淡金光映在枫树干上——树皮是墨黑的,刻着些歪歪扭扭的纹,像被冻硬的蛇,缠在树干上,和残钥的纹隐隐呼应。
“娘的!这林子邪门得很!”凌霜的剑扛在肩上,剑刃蹭过枫枝,刮下点黑渣,“走了快半个时辰,还在原地打转,是不是撞上鬼打墙了?”
陈老吏抱着囡囡,孩子靠在他怀里,小手攥着个空药瓶——是装过天宫泉水的,瓶身上还沾着点淡金,映得孩子的脸也暖了些。“俺听村里老人说,黑枫林有‘时空缝’,走不对就会绕圈,得跟着有灵气的东西走。”
他话音刚落,雨柔的晶体突然亮了。
淡蓝光从她掌心飘出来,像颗小星,往林子深处飞。不是直线,是绕着枫树干转,每过一棵,树皮的黑纹就亮一点,像在给晶体引路。“08…08在前面!”雨柔的声音发颤,脚步跟着晶体往前追,“晶体能感应到她,很近了!”
楚星河的符剑突然震颤,雷纹裹上层冰雾——是北冥太子给的寒水符起了反应。他往晶体飘去的方向望,那里的空气在扭曲,像被火烤过的糖纸,淡金光从扭曲处漏出来,混着点邪祟的味,不是西极的黑符气,是更古的,像从地底下钻出来的。
“是时空乱流。”他把残钥举起来,玄铁片的光突然浓了,“残钥能定住乱流,凌霜,你护着雨柔和陈老吏;白芷,你盯着囡囡,别让她靠近扭曲的地方。”
白芷没应声,只是攥紧了药囊。指尖的淡金印记又冒了点光,快得像错觉——她认得那些枫树干的纹,是神宫的“引路符”,当年她跟着医仙来遗迹时,见过一模一样的,只是那时的纹是暖金的,不是现在的墨黑。
“俺知道!”凌霜的剑出鞘半寸,寒光扫过扭曲的空气,“谁敢来捣乱,俺先劈了他的爪子!”
楚星河没再说话,举着残钥往乱流走。玄铁片的“霄”字贴在扭曲处,淡金光突然炸开,像把无形的刀,把乱流劈出条缝——缝里是片废墟,断墙是青灰色的,刻着天宫的纹,墙角还躺着块碎符,泛着黑,和西极操控者的符是一个路子。
“是神霄遗迹的外围!”他回头喊,“快进来,乱流撑不了多久!”
众人跟着往里冲,刚过缝,身后的乱流就“砰”地合上,枫树林的影子瞬间没了,只剩断墙和冻土。囡囡突然指着断墙,小手晃了晃:“爷爷,墙上有字,和楚哥哥的残钥一样!”
楚星河抬头看,断墙的字是淡金的,写着“双晶共振,方入核心”。他摸出残钥,玄铁片贴在墙上,字突然亮了,顺着残钥爬上来,在“霄”字旁边又凝成个纹——是个“晶”字,指向废墟深处。
“双晶?”雨柔的晶体突然发烫,蓝光和墙上的字缠在一起,“是说…我的晶体,还有08的?”
没等楚星河回应,废墟外突然传来“咔嚓”声。是冻土裂开的响,接着是脚步声,很重,带着金属摩擦的音——西极的追兵来了,还带着傀儡,傀儡的铜甲在暗处闪着冷光,手里的刀沾着黑符,和之前寒水泉的操控符一模一样。
“娘的!还真是阴魂不散!”凌霜的剑瞬间出鞘,蓝光劈向最前面的傀儡,“俺今天非得把你们这些铜疙瘩拆了不可!”
剑刃砍在铜甲上,发出“滋滋”的响,傀儡没退,反而往凌霜扑——它的关节处缠着黑符,符纹亮了,傀儡的速度突然快了两倍,刀往凌霜的肩砍去。
楚星河的符剑及时挡住,雷纹裹着冰雾,往傀儡的关节劈:“是‘控傀儡符’!先斩符纹,再拆甲!”
白芷突然往药囊里摸,掏出张淡金的符——不是西极的黑符,是神宫的“解控符”,她藏了很久,从没敢拿出来。“往傀儡的符纹上贴!这符能破控!”她声音发急,指尖的印记又亮了,这次没藏住,被楚星河瞥见了。
“你怎么会有这种符?”楚星河接过符,往傀儡的关节贴,黑符瞬间碎了,傀儡“哐当”倒在地上,“这是神宫的符,不是西极的路子。”
白芷的手顿了下,又开始捻药囊的棉线——这习惯总在她慌的时候冒出来。“是…是在北冥药宗的藏经阁找到的,随手揣着,没想到能用。”她说着往旁边退,避开楚星河的目光,“先解决追兵,再找08吧。”
楚星河没再问,心里却存了疑。神宫的符不是随便能找的,白芷的反应太反常,像在藏什么,和她之前攥着灵草的样子一模一样。
雨柔的晶体突然又亮了,这次是双光——一道蓝,一道金,从废墟深处飘来。金色的光里,能看见个模糊的影子,是08,她手里也攥着块晶体,和雨柔的一模一样。“雨柔…快…来核心区…双晶要共振了!”
08的声音很轻,像被风吹着,刚说完就没了。金色的光也散了,只剩雨柔的蓝晶还亮着,贴在残钥上,玄铁片的“晶”字突然爆发出强光,把整个废墟都照得暖了。
西极的追兵突然乱了,傀儡的铜甲开始裂——不是被砍的,是被强光震的,黑符在光里“滋滋”烧,化成灰。最前面的追兵想跑,却被光裹住,动弹不得,嘴里发出惨叫,身上的黑符也烧了起来。
“是残钥和晶体的共振!”楚星河的符剑也亮了,雷纹和冰雾缠在一起,“这光能破黑符,别让他们跑了!”
凌霜的剑趁机劈向追兵,刀光闪过,几个西极士兵倒在地上,怀里掉出张黑符——符上的纹和废墟断墙的古符不一样,却和之前古葬坑的邪祟气同源。楚星河捡起来摸了摸,符是凉的,像冰,却带着点腥气,是人的血。
“西极在用人血养符。”他把符捏碎,“和九幽教的路子一样,他们肯定勾结了。”
废墟的强光慢慢散了,残钥的“霄”和“晶”字都暗了,只剩点淡金光,指向深处。雨柔的晶体还贴在残钥上,蓝光里竟映出个小小的影子——不是08,是另一个雨柔,穿着天宫的白衫,手里也攥着块晶体,和她的一模一样。
“这是…什么?”雨柔的声音发颤,指尖碰了碰晶体,影子突然没了,“我刚才看见…另一个自己。”
楚星河心里一动。分镜脚本里提过雨柔的双生晶体伏笔,刚才的影子,怕是双生灵魂的征兆。他没说破,只是拍了拍雨柔的肩:“先找08,你的晶体反应,只有她能解。”
陈老吏抱着囡囡,往深处望:“俺们快走吧,刚才的强光肯定引了更多追兵,再晚就来不及了。”
众人往废墟深处走,断墙越来越多,墙上的天宫纹也越来越密。白芷走在最后,攥着药囊的手更紧了——她知道,再往里走,就是神霄遗迹的核心区,那里有她藏了十几年的秘密,有她和神宫医仙的过往,还有雨柔晶体病的真相,再也藏不住了。
残钥突然又亮了,这次是和墙上的纹共振,淡金光织成条路,往一扇青石门指去。门是关着的,刻着“双晶为钥”四个字,门环是铜的,雕着晶体的形状,和雨柔的一模一样。
“是入口。”楚星河的符剑贴在门上,“需要雨柔的晶体,还有08的,才能打开。”
雨柔的晶体刚碰上门环,门突然“咔”地响了——不是开了,是门缝里飘出股邪祟气,比之前的更浓,还带着点熟悉的味,是古葬坑的味。
“不好!”楚星河把雨柔往身后拉,“门后有邪祟,是从古葬坑过来的!”
下集预告:石门邪祟通古葬,双晶共振破玄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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