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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侍女一听鲁灵犀这样编排自家小姐,顿时气急,但是也知自己言语上占不到她的便宜,急中生智,恶狠狠的上前一步,作势又要去抢鲁灵犀手中的书,嘴中喊道:“反正这就是我家小姐的书,还给我。”
鲁灵犀可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这个侍女扭打在一起,赶紧后退一步,春红、柳绿依旧用身体挡在中间,见这侍女上前一步,柳绿轻推了一下她,想让她跟鲁灵犀拉开距离。
哪知就是这轻轻一推,那侍女竟然重重向后倒去,还带倒了身旁的书架,书架倒下时被旁边的书架挡住了一角,支起来,没有全部倒下,只是书架上的书全部滑落,砸在那侍女身上。书坊里的书生怕殃及池鱼,也不买书了纷纷往店外跑。
一本书砸到那侍女,她就哇哇地乱叫一声,嘴里还胡乱说着:“哎呀!救命啊!振国侯府的小姐不光抢人东西,还一言不合就要杀人啦。来人啦,救命啊。”
鲁灵犀一脸懵,这人突然大喊大叫的是要做什么啊?
春红、柳绿想上前堵住那侍女的嘴,奈何中间隔着倒塌的书架,一时半会儿过不去。
见鲁灵犀三人暂时不能过来,那侍女又乱喊一通:“什么振国侯府小姐忌惮她家小姐才名,美貌,处处为难她家小姐,却又处处模仿她家小姐,大字都不识几个的人,非要同她家小姐抢书。说鲁灵犀的时候指名道姓的,却决口不提她家小姐是谁。”
等鲁灵犀三人解除障碍,想要抓住那侍女,她已经早一步跑出去,淹没在看热闹的人群里了。
书坊伙计跟着鲁灵犀三人出来,有些踌躇的上前,说道:“鲁小姐,你看今日这店里的损失……”
那侍女一直惊叫着什么振国侯府的小姐,书坊伙计立马就知道,这是振国侯府鲁逸将军独女——鲁灵犀。
鲁灵犀被人这样莫名其妙的一通找茬,心中本就不快,听见伙计问话,一脸不耐烦的道:“你刚刚也看见了,书架又不是我们弄倒的,你来找我们要什么损失?况且书掉了,捡起来就是了,能有什么损失?”
书坊伙计也是替人打工的,今日这损失若是这鲁小姐不赔,就得自己垫上,一想到自己那微薄的收入还要养家糊口,实在是捉襟见肘,硬着头皮陪着笑脸道:“书掉了确实捡起来就是了,但是您也看见了刚刚店里那么多人,都没付钱就跑了,也不知账目上要少上几本?还有,将书店恢复原样至少要耗费半天时间,这半天的损失小的也没法跟掌柜的交代啊。”
柳绿本在人群中搜索刚刚那侍女的身影,听着书坊伙计还在一旁聒噪,厉声道:“要损失,找刚刚那女的要啊,是她挑事在先,书架也是她弄倒的。你认识她吗?”
书坊伙计嗫嚅道:“还不是你推她,她才会带到书架的。”
至于那侍女嘛,他是认得的,是太子太傅之女苏韵的侍女,此前常来书店取书的。但是他却不敢说,毕竟太子太傅是文官清流,身后文官门徒众多,与书坊生意息息相关,振国侯府鲁逸将军是武将,与书店生意牵扯不多。就算日后这位太子妃娘娘想秋后算账,自己也可以推脱说,今日没有看清那侍女长相。
所以现在还是不说出那侍女身份比较好,想想真是神仙打架,凡人遭殃啊。
柳绿听见了书坊伙计的嗫嚅,气急:“你眼睛瞎了吗?我刚刚根本就没有用力,我只是轻轻的推了一下,想将她与我们小姐隔开,是她自己向后倒的,她分明是故意带倒书架的。”
春红眼见着围过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,知道再纠缠下去,对鲁灵犀会更不利,应该先离开这里,在慢慢想办法找到那侍女。
于是便掏出一小锭银子,给书坊伙计,也不说是赔偿书坊的损失,只说:“刚刚我们小姐看的几本书抱起来,我们小姐要了。”
若春红说是赔偿书坊今日的损失,便是认下了今日之事确实是鲁灵犀在挑事,所以她便只说银子是买鲁灵犀看上的书。
这小锭银子买那几本落灰的冷门书绰绰有余了,书坊伙计明白,多出来的就相当于是陪书店下午的损失了。接过银子忙道:“好的,好的,小的马上去将鲁小姐选好的书包好。”
不一会儿,那伙计就将鲁灵犀刚刚翻动过的那一摞书全包好,拿了出来。伙计心中还是挺高兴的,今日书店虽闹出了不小的动静,但是实际损失并不大,而且自己还处理了在书坊里放了几年都卖不出去的书,说不定掌柜的还要表扬自己。
心中高兴,书坊伙计的态度也好了很多,恭恭敬敬的将包好的书交到了春红的手中。
春红接过书,鲁灵犀眼见着怎么也找不到那侍女了,更没有了再逛逛的心情了,便带着春红、柳绿二人坐上了回侯府的马车。
在回府的马车上,柳绿愤愤的说:“今日这女的也不知是发什么神经,春红你能看出这人的来历吗?她作这一通到底想干什么?”
春红摇摇头:“不知,但是她肯定是冲着小姐来的,一定是小姐无意中得罪了什么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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鲁灵犀不解道:“我得罪的人?我这一天天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能得罪谁?”
随即有反应过来:“我得罪的人,齐王?或者他的妾室柳扶风?或者我失忆前得罪了谁?但是那人没头没尾的整这么一出目的又是什么呢?”
三人一时一点头绪都没有,毕竟今日闹这一通的只是一个侍女,若是这京都中某位公子,小姐,或者官员、主母,只要有点名目的,春红都能看出点端倪。这谁是谁家的侍女这样的事,不是亲近之人,或者特别关注之人,谁能辨认得出?
虽心中不安,但三人确实又别无他法,只得回府后告知鲁逸,让他帮忙查查。
虽不知那侍女到底是谁派来的,但是她的目的,第二日鲁灵犀便知道了。
昨日鲁灵犀三人刚离开杨氏书坊,便有流言传开,说:振国侯府鲁逸将军独女,性格乖张跋扈,为人恶毒。昨日在书坊,不仅强抢别人订好的书,还以多欺少,殴打无辜侍女,还好书坊伙计不畏强权极力相护,才让那侍女逃过一劫,鲁灵犀竟因此恼羞成怒砸了书坊。
更有甚者传说若不是光天化日,众目睽睽之下,说不定那侍女就难逃一死。
因着当时在书坊门前观看的人太多,一夜之间流言便传遍了京都。
鲁灵犀才明白过来,那人的目的是败坏自己的名声,虽然她不太在乎这些,但是被人莫名其妙的找茬还是很生气,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查出这人是谁,好好出出这口恶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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