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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夫(以下简称海):你可以说是改革开放三十年的同步者,甚至弄潮者。在1977年时你有没有意识到社会在发生巨大变化?
何农(以下简称何):1976年我18岁,从城市下乡到了一个偏僻山区的生产队,条件艰苦得几乎不可想象,床、桌子都是用坟墓中挖出的棺材板做的。住的小屋建在农田里,大雨小雨都漏,玉米就从屋中长出。在那样的环境中,人一下子变得什么都能面对了,不再患得患失了。1976年毛泽东去世时,生产队里有个七十多岁的富农,叫常二爷,有人报告说他说了反动话,我去找他,他当时就对我说:“小伙子,真的,要变天了。”面前一个老人这样说话,我觉得很震撼,虽然还搞不清楚到底会怎么样,但自己也觉得中国要发生巨变,而且都被这个念头镇住了。
1977年邓小平复出后,全国恢复高考。我父亲是“右派”,在当时我能否报考还是个问号。左问右问,到当年8月份,才确认我可以参加高考。因为从小就和十多个同学一起学画,自然也就一心想考美术学院。那时考美术的人很多,我属于年龄比较小的,技法方面还可以,但创作方面比起年长的考生还是有明显的差距,自己也觉得没什么把握,于是又回去参加文考。回去后意外地发现,当时下乡所在的公社把我和其他两个同学的名报掉了。到县里去,县招办说已经过了报名日期,不能补报。怎么办?我们三人就在县招办门口静坐了将近两天。大概是打动了里面的人,就在我们近乎绝望准备回去种田算了的时候,一个中年女干部问了我们的情况,给重庆教育局通了个电话。就由于这样一个可能仅仅出于同情的电话,我们拿到了重庆特批的准考证。后来考试的时候,我们几个是在县上考的,公社其他考生都在区上考。这张准考证我还一直保存着。
海:静坐了将近两天?可见你从来都和别人不一样,敢想敢做。
何:呵呵,当时只想着要上大学,也许就是这辈子唯一的机会了,也顾不上其他什么了,倒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与众不同。
海:考入大学,肯定有些曲折吧?
何:怎么说呢,神差鬼使,我本是一门子心思上美院的,却录取到了南充师范学院中文系。那时我的姑父在那里招生,家人怕我因为家庭成分问题连个大学都没得读,录取时我的档案直接被拿到南师了,大概算是我姑父“利用职务之便”吧。我的分数其实应该还有很多选择的,但在那个时候因为政审被刷掉,任何学校都读不上也不是不可能。不管怎么样,没读到自己想去的学校和专业,当时我还是觉得挺遗憾的。
海:中文系的学生那时几乎都有作家梦,你除了画画,没有这方面的梦想吗?
何:我进校的时候年龄比较小,同学中的老大哥、老大姐好多都是有作品发表的,跟他们比,我觉得自己离作家更遥远,况且自己是误打误撞进了中文系,所以根本就没做过作家梦。当时热衷于美术的我在这样一个朴实而略显严肃的学校找不到同类,状态比较另类比较游离,常逃课,几乎不参加公共活动,大学几年,我连个室长都没当过。系上了解我的情况,给了我一个房间做画室,我就在那里泡着。除此以外,就是天天看电影。写作方面,意识比较前卫却没有尽力去追求什么成绩,只有一件事情印象比较深。写作课程结束的考试,老师讲可以自由发挥,我就写了一篇《梦》,内容好像是梦中又回到“文化大革命”,表达那种内心的痛苦、迷惘,有点意识流的味道,语言上也有些支离破碎。结果老师认为逻辑混乱,给了我一大段否定性评语。同学们都是优良,我是唯一的“及格”,也许老师已经是手下留情了。不过喜好写作的几个同学觉得这个东西还有点感觉,对我有点另眼相看,这才让我没觉得彻底失败。txt电子书分享平台
何农:潮里潮外三十年(2)
海:从后来的人生轨迹来看,你真的是那种“离经叛道”的人。你认为大学四年对你的生活有什么样的影响呢?
何:上世纪80年代初的中国处于一个解冻期,一方面现实还在延续一种巨大的惯性,另一方面各种新思潮又在不断萌动。那个时候的大学校园尽管教材还比较陈旧,教学模式还十分保守,但仍然是中国思想最活跃的地方。如关于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标准的讨论,对“文化大革命”的反思等等,对当时的我有很大的影响。现在想来我对于僵化的东西都很反感,对新思想、新事物都持欢迎态度,也许和那时的影响有关吧。当时真是有一种打开眼界的兴奋。大概是二年级以后我学习要上心一些了。我们那一代人是学毛泽东语录度过小学中学的。1977年的高考还比不上现在的中考,背一首毛泽东的《蝶恋花》就是八分。即便上了大学,讲国学,没有老先生的那种底子;讲西学,不仅没有海外学人那种环境,甚至ABC都认不到。恶补基础文化是77、78级的主要功课。好在学校有不少功力深厚的老先生,在他们的指导下读了不少的书,特别是古代典籍。那时的我和许多年轻人一样,有一种独特的现实感,紧贴时代,解读现实。记得那时特别感兴趣和关注的是当代的社会和文艺思潮,而不是大多数同学喜欢的古典文学。
海:大学时有什么事到现在想来都觉得欣慰的?
何:若说有什么事可欣慰的,那就是在快毕业时在学报上发了篇文章吧,谈《穆天子传》的。对于《穆天子传》,普遍认为是神话,但我作了大量的分析,深入思考后,认为不是简单的神话,而是一种特殊的历史记录。论文写出来后,中文系的老师认为跨专业了,于是送到历史系去审,历史系的赵教授看后很是赞扬,说30年代他的老师魏聚贤给他们授课时就提出过这种观点,现在居然有个学生也能有这样的认识,便极力推荐给学报。这算是我大学四年的一点小得意吧。
丰满的戏剧研究
海:在上世纪80年代,工作分配也是人生重大的转折,你的工作选择对以后有很大的影响吗?
何:1982年春,我大学毕业了,分配到省文化厅。在具体的工作安排时,本来也有几个选择,可以去当秘书,或者教书,或者去博物馆。我听说有个戏曲研究所,觉得这和研究还沾点边,于是就去了。这个单位后来改为川剧艺术研究院。
海:川剧,对很多人来说已经是陌生的词语了,而你还深入地从事过川剧研究!对那段时间你现在回过头来怎么看?
何:对川剧,我个人以前也没什么渊源,谈不上喜欢,但这不影响对川剧的深入研究。刚到单位的时候,当时文化部正在实施抢救老艺人活动,就是把健在老艺人的拿手戏录下来。在川剧学校的演出厅我天天看戏做笔记,大概半年时间把川剧的代表作大都看了一遍。那时我就住在川剧学校,文化厅在那里开了导演班、表演班、编剧班等,没事我都去听听,日积月累收获不小。一般研究戏曲的人大约有两类,一类是从大学里出来的学生,他们理论、文献的功底比较好,但不了解舞台;另一类是演员转行,他们对舞台熟悉,但对理论掌握得不多。而我的经历让我对两方面都有掌握,具备了比较好的知识架构,这在当时的同龄人中还是比较少有的。
我在川剧艺术研究院一共十年,前两年主要是做刊物的编辑工作,对戏曲界的潮起潮涌感触真切,也参与其中;后几年主要做研究工作、做课题,对一些具体的问题搞得比较深入。
编刊物的时候,我强调反思、强调现代意识,关注艺术方面的探索和新思潮。魏明伦当时是一个很有探索精神的剧作家,有才华,个性也张扬,四川戏剧界排斥他的人很多,他那时发东西也不是那么顺畅的,特别是他的《潘金莲》出来后,争议很大。我发了不少探讨他创作的稿件,自己也提笔写文章。那个时候我们那个川剧刊物实行轮值,一年中我负责半年。我负责的那半年,关于魏明伦的稿子很多;我不负责的时候,魏明伦在那个刊物上就消失了。
在几年的川剧研究过程中,自己能跳出那些陈旧的观点和思维的局限,选择新的、更合理的角度切入。那时流行的定调性的看法是川剧有很强的人民性、反抗性、批判性,我认为这些观点其实都是把川剧的主题人为地往阶级斗争上扯,是庸俗社会学式的生搬硬套。比如南充有一出灯戏,写皇帝流落他乡时饿了偷鸡的故事。老百姓哪里想到定要把皇帝好好嘲讽一番?不过是在老百姓的想象中,皇帝饿了偷鸡吃也是很正常的,借此幽默风趣地乐一把。还有戏剧表现中的写意手法,评论家们会上纲上线地拔高,好像西方现代的抽象写意艺术都是学的我们,阿Q得很。戏曲里的写意并不是现代的写意,没有条件做更好的布景,只有用挥鞭表示骑马出发,拖枪则表示败阵而逃,可戏剧界还沿用几十年前的中西比较思维,简单断定东方戏剧高于西方戏剧。当时戏曲界的主流,是要继续发展、改良戏曲,使这种艺术形式在当时和未来依然成为一个主流艺术形式。我觉得这些都是很成问题的。
何农:潮里潮外三十年(3)
1986年的中国思想界很活跃,从“寻根热”到人道主义,全社会对人性的思考比1981年的反思更个体、更深刻。也就是在这一年,我和同事胡志强写了《传统戏曲与现代意识的十大冲突》。这篇文章中,我们从文化的角度去把握戏曲,认为戏曲是属于过去的农业时代的代表性艺术形式,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艺术,没有必要举国花大力气去改良戏曲,而应该把戏曲作为活的文物很好地保存下来世代相传。此文发表在1987年3月《戏剧与电影》上,引起了全国上下对这些问题的大讨论、大批判。但是当时我周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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