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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6部分（第2页）

轻轻干咳一声，余跃稍稍提高嗓门继续说道：“大家都知道，这次任务，艰难种种，危险重重，然而征战沙场浴血奋战，这是我们的天职，我们走上这条路，每天所面临的，就是征战，就是厮杀，它随之带来的，必然就是危险，甚至是死亡，我们没有选择。”

“但是我们可以选择的是，如何死得有意义，如何死得有价值，就像我敢死队的二百多名弟兄，面对敌人的乱箭滚石，面对敌人的刀山剑林，他们没有任何反抗能力，但是他们用他们的英勇，他们用他们的坚贞，他们用他们的不屈，谱写了一曲壮歌，将他们的名字永永远远烙印在乌仑山的背景里，我觉得他们的死，就是有……”

不知不觉间，情绪突然变得有些悲怆，而声音也忽地沙哑，以至于说到最后，竟然再也无力续下去。

士兵们稍稍动容，远近一片肃然。

顿了顿，勉强克制住内心的激荡，余跃继续低沉地说道：“其实死并不可怕，可怕的是，眼睁睁看着自己身边的战友一个一个的倒下，一滴一滴地流尽鲜血，直到全身苍白，无能为力，还要孤零零地去面对那些面目可憎张牙舞爪的敌人，那时刻，孤独、仇恨、绝望都如无形利剑在心头猛刺，还有敌人狰狞的面孔、凶戾的眼神、锋利的刀刃，都铺天盖地而来……是的，我走过来了，我一个人踩着战友的尸身走过来了，但是如果可以选择，我宁愿倒下的是我……”

滚烫的热泪在眼眶里打转，声音已经哽咽。

而队伍里，已经有人悄悄地在擦拭眼泪。

余跃背转身，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，同时向着台下招了招手。

几个彪形大汉抬着一口巨大的黑木棺材过来了。

兵士们愕然地看着他，不知道他在这个节骨眼上弄个棺材出来干什么。

下一刻，棺材放在了余跃面前，人群里响起一阵喧哗。

余跃挥了挥手，止住喧哗，指着那棺材，朗声说道：“这口棺材是用来装匪巴甲克的。”然后将凌厉的眼神在人群里匆匆扫视一圈，“但是如果我们攻不下秃鹰山，拿不下巴甲克，那么这口棺材就用来装我的尸体。”

人群又是一片哗然，余跃再次挥了挥手，一脸凛然之色：“这次出征，要么胜利，要么失败，如果胜利，我们就踩过敌人的尸身，将巴甲克带回来，装到这个棺材里，如果失败，你们就将我的尸身带回来，装到这个棺材里，总之，我不会再让历史重演。”

人群里一片宁静，寂然无声。

片刻之后，副参军长罗春振臂喊道：“攻克秃鹰山，拿下巴甲克。”

全军齐声响应：“攻克秃鹰山，拿下巴甲克。”

绵绵的声音，震动山野，响彻九霄，久久地在军营里回荡。

在那震耳欲聋的喊声中，余跃一声令下：“出。”

全军开拔，开向秃鹰山。

………【第九十一章　剿匪】………

脚步声渐远，烟尘散去，两个身影从帐篷后面转出来。

一个身姿曼妙，一个身材臃肿。

北湘军所有人对他们都不会陌生——北湘军最高指挥梅玄霜和足智多谋的军师周多兰。

“我是不是告诉过你，这个废柴，不一般吧？”望着大军远去的方向，梅玄霜幽幽地说道。

周多兰眼中闪烁着惊异的光芒，啧啧连声：“的确是不一般，”继而眼神中又流露出一丝希冀，“真希望他能凯旋归来，”继而又轻笑着摇头，“这怎么可能嘛？我们还是不要在这里犯傻了，回去筹措一下，准备全军开拔吧。”

梅玄霜默然点头。

行军不过半日，抵达秃鹰山，觅一处地方安营扎寨之后，余跃便找了两个亲兵陪同，潜入山下，察看周围地势。

秃鹰山地界很宽，沿着山脚一路摸索，走了大半天，一路都是绝壁，高的地方有几十丈，低的地方也有好几丈高。

山门的一面地势很险要，强攻难下不说，黑匪们居高临下，一旦冲出，可以形成排山倒海的气势，任你千军万马也被杀得落花流水。

寨中地界广阔，可以存储甚至种植粮食，即便是被团团围住，也根本困不死他们。

因此，一波又一波的朝廷官兵浩浩荡荡而来，结果都铩羽而归，就不足为奇了。

而余跃略微一沉吟，便有了克敌的计策，于是即刻回营，步兵授计，准备攻山。

第二天，一切准备妥当，余跃派罗春率军在山门下叫阵，摇旗呐喊，锣鼓喧天，端的是气势*人。

不多时，巴甲克率众登上牌楼，看着门下稀稀拉拉的几千人，猖狂地大笑起来：“就你们这几个人也来攻山？笑死人了，你们还是回去吧，人太少，我都懒得搭理你们，我要睡觉去了。”

说完转身就要往里走，罗春猛地叫道：“巴甲克，你敢出来与我单挑吗？”

巴甲克回头，轻蔑地一笑：“你们每一批官兵来到这里都劝我出去单挑，可是你大爷我不吃这套，我们习惯了群殴，上哪里都是群殴。单挑？哼，我才没有那种心情呢。”

“群殴就群殴，你出来应战啊，你不出来，我们怎么殴你？”罗春说道。

巴甲克仔细观察一番山门外的官兵，现他们不但人数寥寥，而且队形散乱，士兵们个个似乎都无精打采，这样的队伍，即便是自己率众出山应战，恐怕也能一举将其击溃，而不必担心敌军趁势杀进来。

一念及此，巴甲克立刻整顿军马，率军杀出山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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