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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5章（第2页）

她忽然顿住，抬头看去，他眼里有淡淡血丝，身上有一些烟酒的味道，消瘦里透出疲倦，就连以往的强硬也委顿了数分。

苏沫越发心里不舒服，不敢多看，面上却笑道：&ldo;出身，财富，就连一份体制内的工作，都能把人分成三六九等，但是站在顶端的永远是少数。所以这世上，活得憋闷过得委屈的不只你一个。&rdo;

王居安被她一眼看透，恼羞成怒地笑：&ldo;小人得志。&rdo;

&ldo;那又怎样，&rdo;她一点没生气，&ldo;人人都耍心眼玩手段追名逐利为达目的毫无底线，我怎么就不行？&rdo;

他没搭话，想发作又使劲克制，隔了好一会，稍稍缓和了语气说：&ldo;我知道不应该现在来找你，我只要一句话，要怎么做，你才能不提以前那些破事。&rdo;

她暗自叹息，硬起心肠慢慢地小声道：&ldo;弱者的歉意和他们的善良一样，不足为信。&rdo;

王居安听得一愣，顿时面色铁青。他何曾受过这样的贬损，就连王亚男赶他下台时，言语中都会有所顾忌，孔立德被他逼迫得东躲西藏，最后见了他也会留几分颜面。

他侧头瞧这小女人，仿佛今天才瞧清她一样，想说些什么又不屑为自己辩解，停顿多时，却只笑着冲她点一点头，心里负气，转身就走。

外间夜色如墨，满街灯火遮挡住一切模模糊糊的暧昧角落。

人cháo汹涌，车行路堵，王居安气不顺，索性绕去一处稍微僻静的地方，下了车，站在路旁吸烟，他心里烦躁，烟没吸完就随手一扔，忽听有人大叫：&ldo;没长眼的，瞎扔什么，你烧了我的钱。&rdo;

王居安扭头一瞧，方才那半截子烟正好被他扔进旁边一个乞丐的搪瓷碗里，果然起了些火苗子。

他心里又气又笑，没搭理。

乞丐不依，跳起来冲到跟前：&ldo;你别走，你们都看到了啊，他烧了我的救命钱，有小几千呢，一分不少，你赶紧赔钱。&rdo;

王居安瞧他人高马大，脸圆肚肥，嘲弄：&ldo;一晚上就能挣小几千？这么会做生意还跑出来要饭，怎么不回家躺着生钱去？玩大隐隐于市啊？&rdo;

乞丐吐一口唾沫，伸手抓他肩膀：&ldo;别废话，你他妈到底赔不赔？&rdo;

王居安嫌恶地瞧着跟前一双满是污浊油腻的手，赶紧扯开了，衬衣上仍留下几枚灰色指甲印，他一边伸手轻拍，一边狠狠道：&ldo;我警告你别动手……&rdo;

话音未落，脑袋上被人招呼了一拳头。

这人体虚，块头大力道飘，王居安虽没觉着疼，心里却气极，压抑已久的的怒火登时腾起来，反手往对方脸上就是一记老拳，乞丐疼得一哼，要还手，旁边有位老人想扯又不敢，只是劝：&ldo;别打了，一会子警察来了，看你怎么办。&rdo;

乞丐一犹豫，下手慢了，被人一把按住狠揍两下，顿时窝在地上起不了身。

王居安一抹嘴角，低头瞧见手背上的血迹，怒气更盛，走上前去又往人怀里使劲踹了几脚，却听一旁的老人说了句：&ldo;练家子，这样下去要出人命了。&rdo;

他用脚碰了碰乞丐的脑袋，见人翻着白眼有进气没出气，这才收了手。

那人好一会才勉强起身，慌不择路地跑了。

王居安有些累，却觉得痛快，直接坐到老人边上，瞧着他用粉笔在地砖上写字，内容无非是，爷孙俩何地何处人，来南瞻求医，孙身患何病，现需筹集治疗费手术费多少，望同胞能伸手援助云云。

王居安笑道：&ldo;你一晚上又能挣多少？&rdo;

老人拿起瓷碗在他跟前晃一晃，里间有几个钢蹦连同几块毛币。

王居安往身后瞧了眼：&ldo;医院门口是好地方，&rdo;又看向他怀里几岁大的孩子，问，&ldo;你这孩子哪里拐来的，他爹妈不得急死？&rdo;

那孩子怯生生的，往老人怀里窝了窝，呼哧呼哧地咳嗽。那老头儿一边抚着他的背心一边写字，嘴里回道：&ldo;他爹妈前几年跑来南瞻打工，说要给孩子挣钱，钱没挣到，婚也离了，我带着娃儿找过来，找不到人，南瞻这地方……太大了。&rdo;

王居安不以为然：&ldo;现在满大街都是这种事，你这样的已经不新鲜了。&rdo;

老人不服气，拾起旁边的病历和拍的片子递给他，王居安不接，更不看，只说：&ldo;字写得不错。&rdo;

老头儿说：&ldo;我父亲以前开私塾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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